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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故事 | 黄宗羲:毁家抗清
发布日期: 2024-02-12 浏览次数:154 来源:《儒家故事》 作者:李金山

崇祯十七年(1644年)春,李自成农民军攻占北京,建立了大顺政权,崇祯皇帝在绝望中自缢于煤山之上,宣告了明王朝的覆灭。然而大顺政权尚未扎稳脚跟,就被前明总兵吴三桂引满清铁骑赶出了北京。清军在摄政王多尔衮的率领下,杀入关内,入主紫禁城。顺治二年(1645年)四月,清军进攻南明,兵围扬州,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扬州十日”大屠杀。五月占领南京,瓦解了弘光政权。接着豫亲王多铎率部向浙江推进,六月,攻破杭州。

杭州失守的消息传来不久,同乡缙绅、原明朝吏科给事中熊汝霖与原明九江道佥事孙嘉绩号召民众冲进余姚县衙,杀死清廷委任的县令王元如,正式举起浙东抗清的第一面义旗。消息传到黄竹浦,黄宗羲立即响应,变卖家产作为抗清经费,与弟弟黄宗炎、黄宗会一起,纠集家乡六百余名青壮年农民组成义军,加入到轰轰烈烈的抗清行动中,时人称黄竹浦子弟兵为“世忠营”。黄宗羲由此开始了他“抗清游侠”的生活。他们拥立鲁王朱以海, 以钱塘江为屏障, 临江驻防, 与清军隔江周旋。黄宗羲追随鲁王政权,可谓竭尽忠义,他提出了不少积极合理的军事策略,可惜并没有引起那些专断蛮横的悍将重视,白白丧失了很多有利的战机;他曾带兵渡海西进,积极联络浙西地区的反清力量,开拓了一定的战果。他所率领的义军纪容严整,士气高涨,所到之处,受到民众的拥护和支持,他们以牛酒相送,输饷不绝。

在鲁王政权遭遇清兵打击受挫后,黄宗羲也面临着清廷的严密追捕,刊捕他文告累下不断,自身安危朝不保夕。在这种濒死临危的形势下,他仍然壮心不已,继续秘密从事抗清活动,一方面为躲避清廷追捕,一方面为了与流亡海上的鲁王政权取得联系,黄宗羲甚至只身出海漂游,冒死东渡日本,亡迹于东京、长崎一带。曾因劳累过度,竟在一次奔波途中昏厥于沙滩达一昼夜。弟弟黄宗炎因抗清被捕,将被处死,黄宗羲置自身安危于不顾,赤足行于冰雪中,十指皆血,潜至甬上(今宁波)友人家中商议营救之策,他们一起冒夜救法场,居然取得成功;还甘冒极大风险,救出余姚抗清义士熊汝霖之夫人。此间的十数年间,黄宗羲在极其艰难的环境下坚持抗清,颠沛流离,危情不断,可以说“半生濒十死”。黄宗羲晚年曾作《怪说》一文,回忆了自己这段风刀霜剑严相逼的艰难岁月:

自北兵南下,悬书购余者二,名捕者一,守围城者一,以谋反告讦者二三,绝气沙墠者一昼夜,其他连染逻哨之所及,无岁无之,可谓濒于十死者矣。

黄宗羲虽满怀报国热忱,不惜毁家抗清,但在清兵强大的攻势下,南明的流亡小朝廷还是一个个被清廷剿灭,浙东抗清事业也最终失败。